绿色PPP项目典型案例④ | 北京市通州区碧水污水处理厂项目
（1）项目基本情况
北京市通州区碧水污水处理厂是北京城市副中心最大的污水处理厂，位于通州区梨园镇砖厂村北，距北京城市副中心核心区直线距离约2.2公里。
碧水污水处理厂区位图
污水处理厂始建于2002年，占地323亩，采用美国深池曝气技术，处理规模为10万立方米/日，出水标准满足《城镇污水处理厂污染物排放标准》（GB18918-2002）一级B标准，建成后即承担通州区建成区80%的污水处理任务。随着通州区城市化进程不断加快、经济社会飞速发展，其占地大、能耗高、处理能力低的缺点日益凸显，尤其是随着周边社区的不断建设，露天曝气产生的臭气外溢问题使周边居民的投诉日益加剧。2012年北京市出台的《城镇污水处理厂水污染物排放标准》（DB11/890-2012），对北京市污水处理行业的排放标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对污水处理厂的升级改造迫在眉睫，按照规划要求和建设“低碳环保的现代化国际新城”总体目标，碧水污水处理厂升级改造工程入选《北京市加快污水处理和再生水利用设施建设三年行动方案(2013—2015年)》，为北京市政府重点工程、折子工程。2014年通州区水务局正式启动污水处理厂升级改造工程的各项前期工作。
（2）建设内容和规模
碧水污水处理厂升级改造工程为原址改造，新建的污水处理设施全部置入地下，项目总投资约12亿元，升级改造后的污水处理规模提升到18万立方米/日。升级改造项目位置在原厂北侧，占地110亩，工艺采用预处理+多级A/O工艺+深度处理技术，出水标准满足北京市《城镇污水处理厂水污染物排放标准》（DB11/890-2012）表1 B标准，主要出水指标达到地表水准IV类标准，同时实现全工艺流程的臭气收集及处理，达到臭气“零排放”。
（3）社会资本方概况
中国水环境集团是国家开发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旗下唯一水环境业务平台，拥有诸多自主知识产权核心技术及国家示范项目，牵头编制了《地下式城镇污水处理厂工程技术指南》，在水环境综合治理、供水服务、污水处理、污泥处理、中水回用等领域具有强大的投资能力、领先的系统技术和成熟的投资、设计、建设、运营和管理团队。
（4）项目进展
升级改造工程于2015年3月开工建设，2015年3月1日进场施工，在施工过程中克服了基坑涌水、深基坑污泥处理、箱体抗浮等技术难题；并在克服雾霾、雨雪等不利影响下，项目于2016年6月28日完成了主体结构封顶，2017年3月23日主体完工验收，取得北京市政基础设施结构长城杯金质奖。2018年12月26日组织五方质量主体竣工验收，2019年11月14取得消防备案验收，2019年12月27日组织了工程竣工验收会，2020年3月17日在区建委平台完成了工程竣工验收备案。
2017年6月30日进行了新老厂切换仪式，污水全部进入新建污水处理厂处理，2017年7月1日进入运营阶段，目前碧水污水处理厂运营稳定。
02. 项目亮点
（1）贯彻落实国家十一五规划中提出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的政策
十一五规划中提出：大力发展循环经济。发展循环经济，是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和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重要途径。坚持开发节约并重、节约优先，按照、再利用、资源化的原则，大力推进节能、节水、节地、节材，加强资源综合利用，完善再生资源回收利用体系。加大环境保护力度。坚持预防为主、综合治理，强化生态、环保以及和谐社会环境十分重要。
（2）是建设“人文北京，科技北京，绿色北京”的典范
水是城市的灵魂，良好的水生态环境是创造良好人居环境的重要基础，是城市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支撑。
《北京城市总体规划（2004年-2020年）》提出了“两轴-两带-多中心”的空间发展结构，并重点建设顺义、通州和亦庄三个新城，其中通州新城也是北京未来发展的新城区和城市综合服务中心；同时“国家首都、世界城市、文化名城、宜居城市”的功能定位及构建和谐社会、实现经济社会全面协调发展的远景目标给北京市整体的水环境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通州新城的主要建设范围将在现有城区基础上的扩展。
通州区要建设滨水新城，首先要使污水变为清水，形成清水廊道，才能真正实现滨水宜居的目标。
该项目是污水处理、河水补水水质净化、再生水利用、生态环境保护以及结合景观建设等水处理技术的集中展示。不但具有直接的节能减排效果，也是一个宣扬环境保护技术和理念，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的科普基地。其技术示范意义不仅仅在于推动通州区碧水污水厂提标改造、北运河流域综合治理目标的实现，而且可对我国广大城市中心区污水处理厂提质改造以及污染河流治理提供借鉴作用。
（3）实施该项目是完成通州区节能减排任务的重要举措
现状污水处理规模无法满足需求。在汇水面积仅为规划面积76%的情况下，日处理水量已达到11万m³，超过设计规模。该厂目前水质仅达到国标一级B标准。根据北京市政府要求，中心城区污水处理厂2015年之前必须达到北京地标B标准。现状不符合通州城市副中心建设对水环境的需求。目前污水厂占地面积大，出水水质标准低，污泥沉淀池底存在隐患，臭气臭味等对环境存在影响。随着污泥沉淀厚度增加，处理容量将减少，污水处理能力将逐渐弱化。难以满足北京市建设发展需要，碧水污水处理厂是通州区排入北运河主要污水处理水源，对北运河北京市出境断面的达标有很大影响。
北运河作为北京市最重要的排水河道，承担着《北京城市总体规划》（2004-2020年）确定的中心城区90%排水任务。北运河水系水质水量的特点是河流沿线排污口多，污水排放量大。北运河主要干支流水质均为劣五类水体。流域水资源水环境现状已经滞后于区域社会经济的发展。改善水环境，提高雨、污水资源利用率，恢复河道行洪能力已经刻不容缓。通州区围绕北运河水环境治理开展了大量工作，取得了卓有成效的进展。通州区与北京市科委等部门合作，正在实施《北运河通州区城市段水环境改善研究与示范》，通过科技创新与示范工程改善北运河水环境。作为其中重要的示范内容，北京市碧水污水处理厂升级改造工程是完成通州区节能减排任务的重要举措，具有直接而显著的节能减排效应和突出的示范意义。项目实施不但有利于通州区节能减排任务的完成，而且对北运河北京市出境断面的达标有很大贡献。
（4）是通州区滨河森林公园景观建设的有机组合
为了巩固和发扬奥运环境建设的成果和经验，适应首都经济社会发展的新形势，更好地发挥首都功能，满足公众对美好环境的需求，使环境建设的成果惠及于民，北京市发布实施了《首都环境建设规划纲要(2009年—2012年)》。其中一项主要内容就是加快完善11个新城和中心镇的绿地系统规划，加快建设新城滨河森林公园，强化郊区城镇绿地的生态、景观、服务功能。通州区的滨河森林公园就位于项目所在区域。
滨河森林公园中设计有大量水系，灌溉绿化也需要洁净水源。目前出水水质达不到绿化要求，且运河水质较差，使用运河水会带来恶臭、蚊蝇等不良环境状况，也具有发生公共卫生事件的风险。必须使用洁净安全的环境用水。通州碧水污水厂提制扩建工程实施后，不仅可用于滨河森林公园养护用水，还可改善地表水体，为滨河森林公园生态景观建设提供保障，实现水资源的有效保护和高效利用。
03. 运作模式
（1）建设运营模式
碧水污水处理厂项目采用“ROT”的方式进行投资、建设、运营、维护及移交工作。大运河(北京)水务建设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为区国资委下属国有独资企业，对于影响民生的重大事项具有一票否决权）作为政府出资人代表与社会投资人中国水环境集团、原碧水投资人共同组成有政府、国企、民企的北京信通碧水再生水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项目公司”）来负责项目具体运营。项目公司于2015年5月20日完成组建，其中大运河水务投资建设有限公司占股5%，中国水环境集团占股52%、原碧水投资人（三位自然人股东）占股43%。对于影响民生的重大事项具有一票否决权。在特许经营期限内项目公司提供污水处理服务获取污水处理服务费，并在特许经营期届满后将项目设施无偿完好移交给政府方或其指定机构。通州区人民政府授权通州区水务局与项目公司签署《北京市碧水污水处理厂特许经营项目-特许经营协议补充修改协议》，就特许经营项目的建设、运营、维护、双方的权利义务、违约责任、终止补偿等内容进行约定。
碧水项目PPP结构图
1、特许经营的形式
通过ROT方式引入社会资本，由社会资本投资建设并运营本项目，经营期限届满后将污水处理设施无偿移交区水务局或区水务指定的单位。
2、特许经营的范围
在特许经营期内投资、建设、运营升级改造后的碧水污水处理厂（不含管网资产），处理政府提供的污水，收取污水处理服务费。厂区红线范围外为项目建设与运行所需的市政配套设施（包括道路、上水、供电）以及污水收集管网系统建设由通州区政府负责，不包含在项目范围内。
3、特许经营的期限
本项目的特许经营期限为30年。
4、绩效考核及协议终止
国办发42号文明确要求:“将政府付费、使用者付费与绩效评价挂钩,并将绩效评价结果作为调价的重要依据,确保实现公共利益最大化”。区水务局收到财政局拨款后，根据每季度考核结果按比例核减后支付，具体考核及核减比例如下：
（1）季度考核评分在90分（含）以上的，污水处理服务费不予核减；
（2）季度考核评分在80分（含）－90分之间的，本季度的污水处理服务费核减1%；
（3）考核评分在75分（含）—80分之间的，本季度的污水处理服务费核减2%；
（4）考核评分在75分以下的，本季度的污水处理服务费核减5%。
同时，若绩效考核评分连续两次低于75分（不含），区水务局有权立即发出终止意向通知。
（2）资金筹措方案
项目总投资约12.4亿元，由股东方自有资金和外部融资贷款共同解决。其中，资本金2.7亿元，金融机构贷款9.75亿元分别用于项目建设支出和偿还股东垫资。股东方具备足够的自有资金实力支持项目建设，在前期手续齐备的条件下，能够充分合理利用杠杆为项目公司创造最大经济效益。
（3）回报机制
政府依据项目公司所提供的项目实际使用量来付费,付费多少与实际使用量大小直接挂钩。在使用量付费模式中由社会资本根据项目的建设成本、运营成本及合理利润投报服务单价,咨询单位复核合理性，最终与政府方谈判后确定。根据服务单价和使用量计算付费额。但为了防止实际运营中使用量过高带来的超额收益或过低导致难以收回成本的现象,在按使用量付费的PPP项目中,区水务局与项目公司在项目合同中根据项目的性质、预期使用量、项目融资结构及还款计划等设置分层级的使用量付费机制,设置了基本水量。基本水量设定规则如表1所示：
表1 基本水量
由于运营期内污水处理量存在不确定性，本项目通过设计基本水量的方式为政府方和社会投资人有效分担该风险。
当某月的实际处理水量不足基本水量时，按基本水量向项目公司支付污水处理服务费，不足基本水量的差额部分服务费，要扣除未发生的可变成本。
当某月的实际处理水量等于基本水量时，按基本水量向乙方支付污水处理服务费。
当某月的实际处理水量超过基本水量时，除按基本水量足额支付污水处理服务费外，超过基本水量部分服务费，按可变成本计算。
2、调价
可变成本包括电费、药剂费等。执行合同水价后，每三年对当期末的运营成本进行审核，与三年前同期运营成本进行对比，当浮动超过±5%时，根据调价公式进行调价，当浮动未超过±5%时，不进行调价，但下一次调价时累计计算。
调价公式主要参考北京市人均消费指数、电价、化学药剂、人工及其他成本因素等。
04. 社会贡献
（1）环境贡献
项目的实施对缓解通州区河流污染状况有积极的促进作用。作为一项重要的城市基础设施，污水处理工程的建设将有效地改善城市的环境条件，对改善居民生活条件、提高市民健康水平有十分重要的作用，据初步估算，本工程建成后将至少减少对水体排放的污染物总量。
碧水污水处理厂分层示意图
（2）社会效益
在环境保护已成为一项基本国策的今天，水污染所引发的各种问题日益受到全社会的关注与重视，甚至对社会的安定、国民经济的持续稳定发展产生重要影响。本项目的实施将使通州区树立起更加良好的形象，城市环境条件的改善也将使人民更加安居乐业，这些都对促进社会的安定团结、促进通州区社会经济的发展进步起到重要作用。
（3）国民经济效益
项目建成投产后将本着“保本微利”的原则向用户收取适当的污水治理费，维持自身正常运转，但更主要的是产生间接经济效益，项目的建设将改善通州北运河区域的水质，保证工农业的正常生产，减轻污水对地表、地下水源的污染，使城市人民生活环境和城市生态环境都得以大幅度改观，这些都将对改善通州的投资环境，吸引外资，开发旅游资源，发展工业经济，增加农、渔业的产量，提高农副产品和工业产品质量等起到积极有效的作用。
05. 借鉴价值
北京碧水污水处理厂升级改造工程主要目标是引入社会资本的资金以及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完成污水处理厂升级改造，提高污水处理服务的质量和效率，推进污水处理市场化改革。总结经验，有如下方面可供借鉴：
（1）有效解决邻避问题
污水处理厂升级改造前，臭气扰民问题时有发生。通州区政府高度重视民生，多次调研后决定采取建设下沉式再生水厂解决困扰居民的难题。区水务局、项目公司与周边居民形成良性互动，采用“请进来”“走出去”的方式向居民详细介绍，对居民提出的问题进行有效解答，充分消除居民疑虑。升级改造完成后，臭气进行集中收集处理，彻底解决臭气扰民的问题。
升级改造工程地面部分将建设碧水地面景观公园（已启动招标工作），在副中心海绵城市、森林城市的实践中树立典范，打造“草长莺飞、水碧天蓝”的“地下水厂+地上公园”，建成后将对周边居民免费开放。释放原污水处理深池200余亩用于景观公园，目前已有大量野鸭栖息。
（2）注重公众参与
在对本项目进行环境影响评价过程中在通州政府网、八通网等进行了两次网上公示，并同期在项目所在地、附近居民小区进行了现场张贴，并对金隅七零九零等18个周围居住小区的居民进行了问卷调查，收回有效问卷456份。2015年8月，社会稳定风险评估过程中，评估小组成员在项目现场周边在各村中随机发放了问卷调查表，共有185名群众参与了调查。在公示和问卷调查过程中既保障了群众的知情权，及时解答公众对于项目的疑问，充分听取了民情民意。
（3）科学高效解决“新旧衔接”问题
该项目为2016年度通州区政府重大决策案例，采取了原特许经营投资人承接升级改造工作，同时引进水务行业经验丰富、资金实力雄厚的投资人中国水环境集团，与政府方代表大运河(北京)水务建设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组建了新的项目公司，既保障了原投资人的利益、妥善解决老职工安置的问题、又能保证升级改造的资金、技术及资质要求。
在进行升级改造施工的同时，仍应按原工艺原标准处理污水，做到“边建设、边生产”，确保“新旧衔接”高效顺利。2016年6月2日，时任北京市委书记郭金龙调研碧水污水处理厂升级改造现场，高度评价污水处理厂在升级改造的同时，又不中断污水处理达标排放。
（4）资源能源综合利用
所产生的高品质再生水主要用于城市绿心及环球影城景观用水、三河热电厂冷却水、市政杂用水、河道生态补水，为北京市城市副中心节能减排和水环境治理与生态修复做出重大贡献。
其中用于河道的生态补水对于消除玉带河黑臭水体起到了重要作用，玉带河黑臭水体治理入选了2018年生态环境部黑臭水体整治环境保护专项行动的“光荣榜”。
（5）避免重复投资，节约土地资源
异地新建、扩建污水厂涉及到大量管网建设资金投入、征地拆迁等问题，且随着城市化进程的不断推进，存在反复搬迁、重复投资的问题，原址下沉改造模式从根本上解决此问题，一次投入，长期利用。原址下沉改造后的处理规模从10万立方米/日提高到18万立方米/日，处理规模提升约80%；占地面积从原323亩减少到110亩，占地减少约66%。
（6）产、学、研、教结合
碧水污水处理厂升级改造应用的污水处理技术入选了生态环境部发布的2019年《国家先进污染防治技术目录（水污染防治领域）》，碧水再生水厂作为典型应用案例编入《目录》。该目录为时隔5年再次发布，全国仅26项技术和案例入选。
以碧水污水处理厂为课题成果申报“十三五”国家水体污染控制与治理科技重大专项课题“地下污水厂建设模式创新与生态综合体示范”，该课题是国家重大专项唯一地下污水厂相关课题。
碧水污水处理厂为“城镇污水深度处理与资源化利用国家工程实验室”的中试基地，该国家工程实验室是国内城镇污水处理领域内唯一的国家工程实验室。
碧水污水处理厂德国亚琛工业大学牵头建设的“中德水环境与健康研究中心”的试验基地，该试验基地获得德国教研部的资助。同时，依托该试验基地建设的“中德水环境与健康联合实验室”获得了北京市科委的资助。
碧水污水处理厂为住建部“十三五”水专项成果转化示范基地，北京市党员干部培训基地、第五批“北京市生态环境教育基地”，北京市污水处理设施向公众开放单位名单、2020年度北京市安全文化建设示范企业。
（7）社会效益
碧水污水处理厂模型位于北京城市副中心规划展览馆，每年接待大量的政府部门、市民、学校、媒体等社会团体参观，参观人员更便捷、有效的了解污水处理的先进技术及绿色环保理念。
自2017年7月1日运营开始，截至目前已完成160余次重要接待，接待人次800余人，其中中央、北京市各级各部门政府18次，各地方政府30余次，企业及其他60余次。同时作为北京市党员学习示范基地，碧水厂定期、不定期接待各种党员、社区活动，向周边居民宣传绿色环保理念。仅2019年碧水再生水厂就接受各类媒体采访并报道13次，包括新闻联播、北京电视台、北京日报等。
综上所述，通过机制创新与技术创新，该项目大幅提高了投资效率，充分体现了新机制、新技术、新模式的物超所值，更是极大程度提升项目所在区域的社会、经济、环境价值，将传统的污水处理厂由“邻避”转变为“邻利”“邻喜”。
通州大运河千里河道碧波重现
一条河曾经“渔歌飘渺飞檐外，帆影参差玉浪中”；一条河因为历史变迁、环境污染，而盛景不再；一条河如今截污治水、清淤植绿，千里河道碧波重现。
玉带河始于北京市通州区梨园南街，这条河蜿蜒曲折，周边人口密集，是京杭大运河通州段的支流之一。2017年5月的照片显示，玉带河的河水是黑色的，到了夏天随着气温变高还会散发出臭味，让周边的居民望而却步。“玉带河名字很好听，实际上这些年因河水污染逐渐变成了‘黑带’河。”在运河边居住的刘建生说，“过去谁也不会到这里散步，臭味一股股地往周围扩散，根本不能长待”。
前 世
通州因运河而得名，北运河是通州的魂。然而，随着社会的变迁，运河历尽沧桑，特别是到了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的今天，北运河流域人口数量不断增加，工业企业、畜牧养殖业规模不断扩大，污水的排放量日益加大，但污水收集处理设施仍停滞在传统模式。北运河水质不断恶化，加上河道不畅，这一带在十年前淤泥堆积、臭气熏天。降雨量减少，雨洪入河量不足，更加重了北运河水质恶化的趋势。这些导致通州北运河水系水体水质均不满足相应水环境功能的需求，为劣Ⅴ类水体，而且地下水质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污染。
刘建生说：“十几年前，在运河奥体公园附近的河道里常常看到死鱼的尸体。那时有一处‘放生台’，每个星期都有人前来此处放生鱼类行善，但运河的水质太差了，这些鱼很快就死了。我以前每个星期也来放生，放生鱼发现活不了，就只能改放生田螺了。”
通州区水务局工作人员表示，他们以前经常能接到群众反映运河里死鱼的情况。“我们是不向水中放鱼的，这些死鱼都是老百姓放生进去的，运河河水污染比较严重，鱼类无法生存。”
今 生
“玉带河是大运河的支流，是通州的一条“龙须沟”。”玉带河从碧水再生水厂静静流过，几条红色的小鱼在水草间穿梭，通州区水务局党委委员季晓光站在桥上回忆，“以前这里就是黑臭水体”。
通州区污水处理厂升级改造前，臭气扰民问题时有发生，政府接到大量居民投诉，强烈要求其迁移。民生问题不容忽视，区政府在多次调研后选择与中国水环境集团合作，决定将原有地上污水处理厂升级为分布式下沉再生水厂—碧水再生水厂。
玉带河水清岸绿
“为玉带河进行生态补水的水，是碧水再生水厂出来的再生水。” 季晓光说。他提到的碧水再生水厂，距离城市副中心核心区仅2.2公里。该水厂为原址改造，新建的污水处理设施全部置入地下，节约土地 330 亩。
它的日处理污水量达到18万吨，服务近70万人口。中国水环境工程技术中心主任庞洪涛说：“升级改造过程中，原有的污水处理厂一分为二，一部分改造，一部分运行。加上城区周边的临时处理站，保证了改造期间污水不直排河道”。
该项目还成功打造了城市第二水源，已向通州行政办公区、环球影城、城市绿心供水，并向萧太后河、玉带河等通州大运河重要河道进行生态补水。据了解，北京环球影城建成后，用水量很大。如果全部用自来水，成本会非常高。因此，环球主题公园的水系景观、园林绿化、道路冲洗等均使用再生水，而这些再生水由碧水再生水厂提供。
曾经，居住在河道两岸的居民十分反对污水处理厂建在小区附近，后来，北京市通州区台湖镇定海园一里联合北京市通州区春晓心理社会工作事务所组织社区居民到通州碧水污水处理厂参观，让居民近距离感受下沉再生水厂的运作过程。通过参观了解，居民们改变了对下沉再生水厂的偏见，大加赞赏中国水环境集团的新型技术，也表示愿意在自家旁边建设这样的再生水厂。
“五年前我住在萧太后河附近，每次经过河道都要掩鼻，即便是开车驶过，也挡不住难闻的味道。”光明日报记者赵艳艳说，“但自从碧水项目治理河道水后，河道附近难闻的气味都消失了，闲暇时还可以在河道旁散步，欣赏河道两岸的风景。通过对集团的采访，我更深刻地理解了河道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原因，我十分震撼于集团的先进技术，也觉得集团这份社会责任心很难得。”
用于河道的生态补水对于消除玉带河黑臭水体起到了重要作用，玉带河现在河流清澈见底，水生植物繁茂。通州区通过启动地表黑臭水体治理，对玉带河周边污水全收集全处理，还对河道上游碧水污水处理厂进行了提标改造。不仅如此，玉带河黑臭水体治理还入选了2018年生态环境部黑臭水体整治环境保护专项行动的“光荣榜”。
玉带河鱼翔浅底
污水处理厂升级改造后，北运河河道两岸已成为北京居民休闲郊游的好去处。经过治理，几条河流更加畅通，水生态也持续改善，大量水鸟来到运河附近栖息。
重 生
中国水环境集团董事长侯锋介绍，污水也是一种宝贵的资源，分布式下沉再生水生态系统将污水变成可持续的资源，最大程度提供公共产品，满足百姓生活和城市高质量发展需要。时任北京市人大常委会主任李伟很赞赏碧水再生水厂的改造模式和技术创新，表示用这样的创新科技和方式来解决环境问题非常好，成功解决“邻避效应”，提升了通州人民幸福感。
北运河变美了，河东新城也依托北运河景观快速发展起来，打破了过去“通州人不住运河东”的说法，这也从侧面反映了北运河治理的效果。水是城市的灵魂，健康的水生态环境是创造良好人居环境的重要基础，是城市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支撑。
碧水项目采用的集团第五代专有技术，是国内专有技术超越并替代美国技术的典范。虽然施工难度很大，但出水标准满足北京市表1 B标准，主要出水指标达到地表水准IV类标准，同时实现全工艺流程的臭气收集及处理，达到臭气“零排放”。
通州碧水再生水厂出水口
碧水项目通过机制创新与技术创新，大幅提高了投资效率，充分体现了新机制、新技术、新模式的物超所值，更是极大程度提升项目所在区域的社会、经济、环境价值，将传统的污水处理厂由“邻避”转变为“邻利”。
现在，在运河边居住的刘建生闲时常沿着玉带河散步，“现在经过治理，河水变清了，环境也变好了，这儿已经成了大家观光休闲的好去处”。
原地下沉不停产改扩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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